与汝共死,赐彼新生。

【Chesed中心】Attempted Suicide/自杀未遂

Summary:这是Chesed第二百五十六次尝试杀死Daniel,将所有的卑劣残酷以及毫无感动理由的行径施加在他自己的记忆之中。

Warning:本篇包含G向/药物/血腥/精神暗示/施受虐倾向,请各位谨慎检票登机。

Attention:主要是Chesed神不知鬼不觉磕药上头的角色崩坏和致幻和我流的设定逻辑谬误大捏造。








Chesed在主管的认知滤网中显现的人形的双手逐渐松懈下来,取而代之是红色与青黑色的勒痕紧掐住身下员工的脖颈,他大口地喘着气,身前和身后全部是斑驳陆离的棕褐红灰的混合体,偶尔还掺杂着一些异想体式的非人的血液,也有逐渐异化的员工的遗留物,譬如黑色的浆状物、灰绿的怪异的液体(其中又有据说是像是混合了胃酸被吐出来的脑啡肽一样的物质)和显而易见的蓝色血液与果冻凝胶状物。


Daniel死了。就在几分钟之前。对于Chesed而言,他这次依旧没有控制好情绪的力度,这就恰到好处地招致了自毁倾向的混乱无序蔓延,使他迁怒于与自己生前同名的员工。欺骗他、霸凌他,然后杀死他。


有时它会被称为“冠冕堂皇的自控”,因为Angela质疑他的精神状态,不断地告诉他这只是微不足道的消耗品中之一,但是那个员工,被签署了“Daniel”的名字的员工,在每个彻夜难眠之夜在Chesed机械外壳下的活跃大脑中变回他自己的形状。


一开始只是一双相似的眼睛,紧接着是被血水浸湿的蓝发,再接下来便是笑容,即使是每一次死亡,每一次,再一次。以随便哪一种方式死在他的部长,他的王面前,带着嘲弄般的微笑,被子弹贯穿头部或近距离在掌心和虎口处撕扯出十字架一般的四角星。


所以他这么做了,为他带来结局、解脱、死之所的安息日,随便怎么说都不会遭到质疑,因为他是正确的,整座地下设施,无人对他的温驯良善怀有敌意。逐渐从抗拒到沉醉其中,几近以面对自己毫无生命体征的身躯为乐。


Chesed站起身来,恍惚地退了两步,他感觉自己无法支撑机械设备的运转,他的能源正在耗尽,无遮拦地向死亡狂奔。而Daniel脖颈上的显然是由改装后的机械臂造成的勒伤更加印证了这一点,每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资源正在消失之时,他就会把无助发泄到并非自己本身的过去的替身之上。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一开始他排斥看到在员工周边和在自己的半成品改造认知滤网中跳动的字母D,他总是保有某种不可理喻的幼稚心态,秉持眼不见为净的原则,把员工调走、安排危险工作、联系主管进行处决开除。


紧接着则是“心理测试”,Angela也许会这么说,但是Chesed不会这么说,他从来没有把所谓“心理测试”当作真正可以解决诊疗械造外壳中近乎腐烂的人类大脑正常生存运转的最优解。有时他会听到员工们评价那种计划的明智性,起初他会附和或者略带真情实感地表示对部分合理环节的赞同,可实际上Chesed早就忘记他应该怎么真实地诅咒上一句“是什么心理问题都无法解决的废纸”,Angela的企划能力也许比Hod高明,但是内容上让他感觉拙劣得很。


再接下去他开始强迫自己习惯,但是依旧尝试着把员工调走、安排危险工作、联系主管进行处决开除。随便什么异想体都好,只要能够解决他就好了。于是Chesed这样想着。


比起说害怕看到Daniel这个名字,倒不如说更害怕看到自己的样子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没做到,什么都没有完成,就这么一无所有地像个懦夫一样地无力地无助地无望地无能无力地无所寄托地无所适从地无处可去地无处不在地无孔不入地——


失去活性。被狼撕咬致肠胃破损活在生理机能消失之前被食腐性生物积存或作为寄生物的繁衍温床或非植食性其他生物任意的加害或花粉或花粉或牧师一半轻柔软绵的安抚或救世主的赎罪券或仅剩分母的自我逃避或风或雪或衣装的腐化反噬或暴雨或洪水或重复出现的处刑人或不可言说的雇佣兵或降临于此地的绝望或无边地狱中的求生本能之拉扯或义无反顾不得回归的单程车票或传闻中的物质和物种或失去控制的情绪变化或自我逃避自我厌恶自我否认自我反省自我安慰自我保护自我检讨自我怀疑自我陶醉自我认知失误。每一天。每个星期。工作着。等待着。


Chesed此刻终于颤抖着双手接通了内部通讯。


“Angela——”


“因为你搞砸了。”Angela的声音保持着那种像幽灵一般环绕在他仅剩的属于人类思想活动的精神意识领域的物质基石周围,由人造的义体般的耳道连接着神经输送感觉中枢,“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像你平常那样冷静、温和地处理你失败的人际关系,而是需要我纠正你在工作的进行中的位置上的做法呢?你明明很清楚吧?情绪化的无意义的牺牲品在吞噬你的自我,Chesed,你需要什么,应当自己清楚。”


“我知道…Angela…但是这是意外…这是事故——这不是我本来所能顾及到的——毕竟,再怎么说,你看,我根本没有牵连到谁。”


“但是你在工作期间忽视了自己的职责,并且将公司的员工置于死地。并且你还需要考虑到你之前的名誉在这一次所谓意外事故之下将会崩溃成多么可笑的碎片。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你和公司的员工之间的关系呢?你们之间微不足道的可悲的信任纽带会彻底崩断,你是在这种不可挽回的情况下提出的,想着通过掩藏与隐瞒一切来彰显你对于他们仅存的良心似的关怀倍至?”Angela的音色平淡而冰冷,她无视也将会在之后的无数次无视Chesed的请求,她会拒绝,她会否认,她会清楚地认识到那不是剧情应该前进的地方。而Daniel本身就是一个变量,一个病毒,他必定阻止到将Chesed变为“Chesed”的计划。但是Chesed敌视他,尝试着去抹除他,这也是变量的一种。Angela需要杜绝的是后一种可能性的实施,而不是前一种可能性的既定事实。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此举像是一种变相的魔鬼,他交换的代价是真真切切的情感,他面对Daniel时越克制、杀死Daniel时越愤怒,他真正失去的情感就越多。


Daniel反复死在他面前。


迟早有一天您会变成一个疯子。不对,难道您现在不是吗?他说。然后他又说,请松开手吧,释放吧,弃权吧,坠落吧,无实权的执政官,无感动的王,无同理心的人造物,松开您紧攥的失衡的银天平,丢弃那颗跳动着鼓动出暗红色静脉血的心脏,让真实的恶物般的内在从这不属于您的身躯中绝望地解放出来,然后某一种理所当然的了结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达到脑死亡的幸福感了,如果这么做还能够分泌出多巴胺的话——


Chesed有什么权利去反驳?确切来说,他没有。因为那其实是他自己的记忆点的指责,某种倒带回去的压箱底的良心说的话,虽然没有一句能够在现如今的伊卡洛斯之翼之中作为真理已达成律令般的诫告。但是说话的人声称自己的姓名代表了神的判决和法令的禁行,在这里真正的法律不完全是巢和首脑制定的规矩和公共学识,还包括管理人本身与无正体的戏剧曲目的表现形式,包括利用某种手段把一个人推至谷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再仁慈地在他的耳边低语存活的侥幸应当再珍惜也不为过即使他已经算得上除了死亡什么痛苦都正在周身演绎着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默许了对于员工的处刑。


虽然他有时候也的确有暴怒到不知所措的企图,但是丢失在实施之前。如果Chesed是个高明的罪犯,他的聪明才智很显然配得上精妙绝伦的计算与分析报告,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否通过一次完美犯罪逃脱了暂时的死刑。


Chesed沉重地切出了内部通讯系统,关闭了一切浮现在四周的信息联络手段。有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的状态适宜这么做,有时又并非如此,那种情况下他很主动,而且很有热情,一天的末尾他又会变过这个样子。他需要镇痛剂,不管是脑啡肽还是咖啡因,什么都好,要找到一个影响精神状态的最佳选择。保持兴奋,偶尔完成一些指责,大部分时候在认同与接受奉承。


假象可以成为真相的话,不管是某日泼洒下的褐色液体燃料还是当晚打翻掉的青绿药物容器,都可以被原谅;而只要那些伪物被认同的话,不管是漆黑的舞步还是天青的曲声,都自然而然地达到了正确。这就是荒诞剧,翻来覆去地重复着即视感的烂尾影视作品,如果它希望等待到一个优秀的结局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作为任何一秒钟和任何一个人手中的白纸存在的从未出现的选择。


在那一刻无论是Angela的声音、X的声音,还是Ayin的声音、Carmen的声音完全地混杂纷乱嘈杂地搅和起来,像是酸的一比三的体积比一样,溶蚀着他不知所措的思想,在非人的义体中心膨胀开来,并逐渐把自己的情绪蛮横无理地限制住了。


他摇摇晃晃地穿过走道,血渍从足下蔓延,他向下,鲜血紧随其后如树的根茎般深入生长,在地面上拖曳成某种宗教式的符号。


“您是想到了什么才会想来找Binah大人的呢?”研发部的员工转动着死寂的瞳孔,被那双近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空洞双眼打量的Chesed恍惚中在机箱内反复播放爵士乐曲。


“更换机体。”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说,Binah的唇角像是反讽的意味但又显示出某种正当的圣洁感,她明明是纯黑的,但鎏金的光线似乎掺杂了金属的神圣。她像是来居高临下审判他的空洞乏味的无力感的法官,本来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作为法官,但是他是被告人,幻觉中的流血的人群处于原告的席位上高举起破碎的树干和残枝败叶,露出内部散落一地的年轮附着的浅色内容物,树的汁液撒了一地,抑制不住的某人在庭审的间隙中将液态树脂强行注入他的喉腔,它们在他的声道与呼吸道中硬化,这一举动被判定为研究所的另一种防护机制,它处理过多的分泌物,排斥外界的干扰。她将锤敲下,红茶同样溢出配给的瓷杯,她抬起手时棕色混杂着褐色,褐色掺杂着黑色,黑色渲染了红色,红色默示了蓝色,蓝色覆盖着绿色,绿色淹没了他。


“你和Hod或者Netzach做了交易。”


脑啡肽的残余物肉眼可见地聚合在机体上,研发部负责更换设施内全部可用的零件,Binah拆卸他的左臂,认知滤网下的切口没有疤痕,如同一切事物乃与生俱来,他的诅咒是被蒙蔽双眼。他没有用致幻剂蒙蔽双眼,至少他本不应如此,但是脑啡肽,他调配了超出福利部所需的脑啡肽是事实,没有人知道镇静剂的下落,所以推测的真相是异乎寻常的咖啡的调味剂。紧接着Binah拆卸了他的右臂,然后是外机的外壳。


“你的电路板上交杂的混乱太多了。”


她移动与神经末端相连的电线,屏上光影展示出金色的实质,她的机械臂探入空腔,把失调的器物拨回原轨。Chesed感到疼痛。他麻木的中枢像是受到全新的不同以往的刺激一般发作起来,痛觉神经的衰弱重新被康复支配,他的大脑被肆意摆弄着,他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机体修复时间比Chesed预想的更久,他甚至不知道Binah甚至会亲自动手,他本来的期待不过是短暂停留一段时间,然后迅速逃避式远离此地,红茶的气味因子调动接收器的运作,让他无时无刻不想起缺乏摄入的咖啡因。


他想,在这一天结束之前他应该去找一下Hod。不管是检查什么。但是在向上攀去的过程中,他不可回避地接触了“自己的”遗体。他不打算看它一眼,即使只是一眼。但是他最终似乎还是想着需要打消这个念头。


Michelle,Michelle,他宁可向谁解释Hod不可能是Michelle,她完全可以是向伊甸施舍迷醉的蛇,麻木从流动的聚集的低温气体凝聚成绿液,类酒精一般发酵,允诺上层包括自身在内的所有物种痛饮神的苦血,她神色迷离的蓝眼睛看着他,从注射器顶端和输液管中渗出的原料与如瀑的长发下垂遮盖他侧卧的面部,某物呼唤着Astaroth的名字,要求他回归怠惰。她会把输液管插进他机体的燃料口,即使他不需要依靠能源的产出运转,就像他每一次看到Netzach所做的一样。他们是多么幸运,他想,即使是酒精和镇静剂也无法让他忽视自己的处境,倘若要提及设施内的不幸,他认为他必然据有其中很大一部分。


那或者是建议他拐向Geburah的一侧?在猜想中这种做派更是荒诞不经,他犯不着去自取耻辱,没有必要去直视金色的下一秒就会燃起火焰的眼睛,没有必要去观测她伤痕累累的机体和涂装,这是没必要的,她不会给他好眼色,她的冷笑,她的肢体语言,她的双手,然后再是她的其他的动作。他们会彼此讥笑对方的可悲之处,不留情面地揭穿,当然,是也仅是这一点能让他感觉比面对Angela更加痛苦,在剩余的地方Geburah仅针对他的表现发言,Angela玩弄他的仁心并且剖析他不存在的机械心脏。


他沉默不语,恶魔的笑容就点缀在他金色的双眼中,融化成黄油的形状,魔神唱着歌,在舞曲中牵扯起他的右手,祂用外附着的骶椎扩响音量,他应和着发出和声,但那是多么无力的附和。至上四柱的神色俯瞰他的大脑,轻飘飘地让毒龙咬去他的前额叶。锐器刺入前额无遮拦之处,这时舞曲达到高潮,加快的节奏与眩晕感第一次在永无终结的轮舞中被毒物扩大,扭曲成诡异的反胃感。Chesed没有失去控制力,他闭上双眼,而对方的指爪撬开他的眼睑,强迫他黯淡的现已近似偏褐色的虹膜始终正对着舞伴的面孔。


Daniel就在那里,他站着,微笑着,讥笑着,狞笑着,抬起手臂,伸出手掌,伸出手指,缩回手臂,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按下按键,松开手,听筒像飞鸟一样下滑,从五指的囚笼中脱身而去。他在奏乐,他拉扯琴弦,他跳舞,他挽着面目全非的死亡的纤腰,轻快得像是刚出生的孩子。啼哭,他闻所未闻,喧闹。


Chesed靠近Daniel的身体。腐臭的尸骨高声呐喊着,宣扬自我的痛楚。他合上眼,他的眼就塌缩成了黑域,而最好的葬礼是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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