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i】Non-non-fiction/非纪实文学
Attention：姓名使用/校园捏造/生活捏造/家庭捏造
Summary：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套猎手套猎物的形象出现。【Tommy戏份少就不打角色tag，逻辑bug很多】
“希望您能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Watson先生，对于Alexander和William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您应当有所耳闻——Alexander在这个学期和同学发生过多次争执，而William充当了挑衅对方的角色，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这样——”寄宿学校的教师挑了挑眉，眼睛刻意地偏移向看似温驯地站在一起的双子。
Techno不可置否地瞪了Wilbur一眼。Wilbur则不甘示弱地把面部皱成一团不明事物，这样一个动作显然牵扯到了他的伤痕，贴着纱布的面颊传来阵痛。Techno对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用嘴唇吐出一个字母“L”。作为报复性的反击，他在Techno那只被他自己叫做“猪蹄”或者“肘子”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于是在同一刻他的胞兄紧锁的眉间显得更急不可耐了。
“这样的行为不仅对校内的其他学生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而且还有某种败坏校风之嫌。您也知道，现在无论是哪所学校校纪校规都攥得很紧，现在恰好是考试结束后，可以说绝大多数学生都很避讳现在掐架，不早不晚，他们闹事却就在这时——”
Techno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左手径直袭向站在他左侧的Wilbur的绑带。如果这时候扯下那条东西多多少少能让不安分的Wilbur吃点苦头。
“这样下去我们很可能会需要给予他们一次警告处分，或者再继续下去，那自然就是留校察看和休学，再严重一点就是——”
Wilbur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目标是自己，但是目前四肢受伤更严重的是直接参与了群殴行动的Techno，所以Wilbur决定宽宏大量地在腿部反击。
“安分点，William，除非你想被记过处分。还有你，Alexander，不要总想着趁机动手动脚。”不知怎的，教师的神色显得更加难堪，而缓解这种难堪的方式就是叫停兄弟之间短暂的斗殴，“听到没有？”
“呃…对，是的，先生。”Wilbur愁眉苦脸地把舌头伸出来，而Techno接下来的对策差点让他把舌头咬断。
“没问题，老师。”Techno保持着某种安分守己的态度回答道，但Wilbur又是一阵暴怒似的反击，每一次下手都精准无误戳在他刚愈合不久的疤痕上。
“他们执意让您来作为这一次闹事的后果负责人，虽然另外的当事人并不这么认为，但是念在他们的监护人的紧急情况我还是同意了这个请求。”
Philza看起来有些窘迫但同时心不在焉，他的大脑里一定不是在思考现状。在他的计数里Techno蓝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四圈，Wilbur那两颗棕色的则已经转了六圈。Philza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在听，他堪堪应和着，最后表明了自己必然会在孩子们痊愈之后用皮带进行必要的爱的教育。紧接着他想到了现在或者是几年前的Kristin，然后注意力又是回转到这两个长得更像母亲的孩子身上。
“Phil肯定没在想我们的事情。”Wilbur尽量避开成人们的视线，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几个词汇来表达，凑过去听他究竟在说什么的Techno感觉喷在耳侧的息气疼得令人难受，“他说不定还在考虑应不应该答应下周和Kristin约会。如果他再拖下去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对于成年人来说他们从来不需要提醒，即使是婚姻也是效率至上。相信我，再过不久一切就会重回正轨。”Techno向对方挤眉弄眼，Wilbur从来没见过Techno这么丰富的表情，于是忍不住迸出嘲讽的轻笑，然后在被发现之前被Techno堵住下唇，否则他一定会当场在办公室里笑出声来，他们诚恳的认错态度就变成了无用功。
“Tech，你说Phil究竟打算怎么教训你？”Wilbur用夸张的唇语在Philza和另外一些教师交谈的时候示意Techno。
“这倒是要反问你了，Wil，但凡你每次开口之前先用你的处理器整合筛选一下也不至于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在说话之前从来不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吗？”Techno不甘示弱地采取同样的方式处理问题。
“但是你在全过程中没有一次帮助我拖延时间——无论是之前的纪念日、圣诞节假期还是普通的有约定计划表的周末——我为了让你做好准备甚至拖了Phil四个小时让他差点相信我生了病。”
“想要比较翻旧账是吧？哪一次事前准备和事后收尾你帮得上忙？天哪，你到底帮了我什么？你给我的计划制造麻烦，在你装病引开Phil的那天回家后你就打碎了二十五个内含酒精饮料的玻璃瓶，把地毯上弄的到处都是果酒，我至少花了两倍的精力隐瞒这一点——”Techno恶狠狠地盯住对方，“但凡你能让我也省心一点…”
“你说太大声了！”Wilbur尖叫起来，但音量范围依旧在分寸内，“多管闲事的Techno，我们会完蛋的！”
“你能不能闭嘴！”Techno用略大一些的声音反驳，“自始至终都是你在挑事！我的认错态度比你诚恳一百倍还多！怎么想都是你有错在先！”
所幸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的对话，Philza在火山爆发的前夕带着孩子们迅速地撤出了办公室。
“要坐我的车回去吗？”Philza抬起左右两只手同时在两个孩子的乱发中间揉搓着，“今天你们留堂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坐车回去快一点。”
“我不要。”Wilbur赌气般地把头扭过去，从Philza的手中挣脱出来。
“Wilbur！容不得你拒绝！”Techno咬牙切齿地说，“想想Kristin…再想想…现在你还能拒绝吗？”
“我同意。”闹性子的人脸上显出某种惭怍的晕轮，站在另一侧的Techno则露出得胜的微笑。
虽然车上Wilbur依旧一言不发，在学校里隐瞒某件事情已经花费了他们很大的精力，但他不是精疲力尽也不是青少年邪恶而单纯的怀恨在心的本性难移，准确来说，他从一开始就对Philza的决定有异议。Techno也一语不发，他本来也有异议，但从来不提出，他是家里最安分的孩子，理论上是以极短的时间差略胜一筹的长子，他至少需要表现得沉默一点。他们拖曳着维系一个破碎的家庭的任务，在每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地表现自己出色的一面——况且Philza知道他的孩子们都很优秀，所以事态本不应如此。
“所以为什么要打架，Tech？”Philza在开车的途中询问，趁着绿灯转化为红灯的时间点踩下刹车。
“因为有人说了那些东西。”Wilbur把头埋在膝间，声音闷响起来，“他不是主动这么做的，问题在于我。”
“问题不在他。”Techno答复到，“我是主动的。”
“我问，为什么？”Philza的声音沉下来，像某种冰冷的刀刃在Techno的心间转动着，几乎要隔断他的连接心室的血管。
“那家伙说Wil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Techno迟疑着，词句缓缓地从唇间吐出，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声带和嘴唇是另一种生物，它代替他发话，“他们说不幸的家庭造就不幸的孩子。我不赞同，所以和他们打架。这实话说不算事实吧？”
这说的是哪句话？Wilbur默然地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双手似乎在腿上抓出了某种红墨水拓印出的痕迹。
“Techno，到此为止吧。”Philza在反光镜中清楚地看到后座上的孩子们的情况，他知道的事情只有因为他们先前的所作所为他今天才能勉强把他们接上，而当初那个处于冲动之下作出的决定似乎的确毁灭了他们之后的全部人生。
为什么要离开呢，Phil。
Philza险些忘记踩油门，他专注于面前的情景与自己的思绪，因而也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哪个孩子带着哭腔问出了这个问题，或者说这完全是他脑海里愧疚过大的幻想，但毫无疑问，这个问题触及到他内心深处最矛盾的地方。是因为出于面子还是仅仅只是意气用事的产物？无论如何，现在的结果是既定的，既定事实不可改，他即使想尝试着去弥补，但是已经延迟太久了。
他的双手颤抖着握住方向盘，其实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感觉手指有种极冰凉的主观感受，空调温度似乎调得一些太低了。
接下去的路程中无人开口，车内的空气如同烈火一般冰冷。
“好了，我们到站了。”Philza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口哨，“下车吧天才们。”
Techno推开车门，以不同的音调吹表示再见的哨声作为回应，Wilbur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用更低的声音吹出不满的声音。Philza的汽车消失在街区转角的路口，两个孩子停在独栋房屋门前。
“你拿东西了吗？”Techno问，“我看你一见到Phil那样就不知所措，想必是忘记拿东西了吧。”
胞弟的棕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流露出毫无保留的怨言和不可辩解的嫌弃。Techno只需要读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对方对于他这种说辞很不满意，甚至是讨厌，但这也是常态，他们讨厌彼此太频繁了。
“我没有忘记拿。”
“是吗？”Techno露出他平常惯用的带有些许嘲讽意味的笑容，“拿给我看看？”
Wilbur把包扔给Techno，他的投掷技巧可以说在面对Techno是离奇得很，皮革质感砸在Techno的脸颊和伸出的右臂上，连着带子滚落下来，险些砸在地上被上午下过雨润湿的还未干透的泥土沾染。
Techno打开搭扣，从包中取出钥匙，插进了门上锁孔。他轻轻转动了一下，但很显然，他需要尝试着多次反复地用力转动，才能打开因为略锈蚀而被卡紧的门。
“应该给门也上点润滑油。”Techno喃喃自语道，“这样转动起来也太麻烦了。”
“你不是自己有钥匙吗？”Wilbur在他身后轻声提出质疑，“难道你扔掉了？这不太现实吧。”
Techno没有说话，手指紧紧地抓着两条属于不同收纳工具的包带，Wilbur也自然感到没趣地做出撇嘴的标志性动作，他犹豫了一下，在玄关处的地垫上蹭了几下没沾上什么泥水的鞋子。
直到在餐桌上用餐叉胡乱地戳着土豆泥为止，Techno都没有说过一句话，Wilbur说的话也出奇的少，再加上他们今天晚到了几分钟，气氛似乎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无人发话的夜晚不知为何在某些情况下竟成为了常态。
Techno其实没有扔掉钥匙。Wilbur明知故问，毕竟他是亲眼在暗处目睹Techno将钥匙递给Tommy，Thomas Watson，而Tommy把钥匙暂时带回家。兄长的决定是擅自作主，但Wilbur比任何人都清楚，Techno的隐蔽做法瞒不过他，或者说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说不定Techno也知道这一点。
Tommy躺在床上，金属制品在正上方的灯光下反射这某种光线。他端详着钥匙的形状，突然听到Philza在楼下呼喊他的名字，他答应了一声，慌乱地将钥匙放进抽屉里，通过走廊向楼梯跑去。
